我美丽的圣乔万尼.

【承花】重逢


*仍然是意识流短打……承花好香



  视野亮起在痛感消失的那一刻,突如其来的强光并没有刺痛他的双眼。

  不同于小时候长辈所描述的充满神怪和罪孽的黄泉之国,这里美丽而祥和,教人沉沦流连不辨死生。

   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,过去是有父母在的小屋,后来是承太郎和他光怪陆离的冒险。

  那将来呢?

  他不知道。看到死后的世界竟是这般时,他有些无名的失落。或许是因为这里只他一人,温柔和安谧更衬得他孤独——

  这里没有他的爱人。

  他抬头望向地平线,飞鸟划破远空,流云之上的世界蓝寂如大海,尖顶小屋旁是浩荡开满鲜花的原野,暖风拨动风铃,稻草人吟歌。

  他总算发现这里的太阳很随意,在他需要时永不落下,在他不愿天明时便可以始终放任天际乌墨泼洒。

  于是他便躲避起了夜了。



  石径上往来的亡灵,他都不认识,但偶尔也有些会来找他搭话,其中不乏巫女先知炼金术师之类充满谜团的人。

  有那么几瞬间,他很想问这些人,关于某个尚在世者的事情。

  他的太阳,他愿意为之死的人。

  犹豫数千次过后,他总算决定要向一位可敬的波西米亚先知问起,于是他得知了一个浅绿色的名字:空条徐伦。

  和若有若无的失落一同到来的是欣喜,仿佛那是他自己的,强大又美丽的女儿。

  虽说今年他十七岁,明年也是。



  让太阳下山。天边划出一道晴朗潋滟的银河,像一双让他魂牵梦萦直至今日的眼睛。

  倚在屋旁的老橡树下浅眠了半宿,只是夜风有些冷,让他不由得蜷起来。

  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,听见自己在虚实的边界念一个名字。

  空条承太郎。

  天又在他的意志下人为地亮起了。

  现在他是在光里哭,但地下的太阳是冷的。

  过去太久了,遍身棘刺的玫瑰藤早已铺满他来时的路。

  他问自己,承太郎吻过他之后是用怎样一种满怀爱意的声音轻唤他的名字,承太郎每次战斗过后都会以怎样一种担忧的神情检查他身上的伤口。

  不记得了。那些过往就像来去的晨雾,退散过后只留一点残影,无论他怎么努力回忆也抓不住丝毫。



  一个声音开始在他脑里呼喊。

  它飘飘荡荡的,依在耳畔,像那个烟熏火燎的时代里爱人亲吻他的侧颊。

——“花京院。”

  他去花园里为自己摘了一碗樱桃,很熟练地放在嘴里搅,可是从小就很爱玩的恶趣味小游戏,好像又显得没什么意思了。

  索性在桌边坐下,指节百无聊赖敲打桌面,像时针的节拍,滴答滴答。

  樱桃不腐烂,只放在碗里,静默着,鲜艳娇矜,任由阳光亲吻她们又离开。

  ——“花京院。”



  从不知什么时候起,他开始对着空气,对着逆光时满房间熠熠生辉的灰尘喃喃自语。

  他说,承太郎,这里没有海。

  他说,承太郎,好希望再去埃及看日出。

  ……

  他说,承太郎,我想你了。


  时间和风周而复始。


  亡者不会疲累,所以他只是一直坐着,在桌旁的木椅上,望着天,回想他不长的一生,思念一个他见不到的人。


  直到某个再平常不过的清晨,他的房门被叩响。

  那时伊奇和波鲁那雷夫刚离开,静寂开始在他的周身歌唱。


  一个熟悉到令他震颤,令他落泪的声音响起。

  ——这些年来他在脑里听过千万遍了,从不曾有过如此的真实。

“花京院。”

  他先是一愣,随后忽站起来,颇有些不敢置信地朝门口走去。门缝漏进几缕光。

  “花京院。”来人又重复他的名字,没有催促的意味。

  他打开门,眼泪在青石地板上无声地开花。

  承太郎难得笑,伸手拥抱他,低头吻他的侧颈。

  梦里朦朦胧胧隔雾见了千万次的脸现在那么清晰,清晰到叫他觉得不真实。

  他闭上眼,紧紧攥住承太郎的大衣,用力到指尖泛白。

  “好久不见,承太郎。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我很想你。”

  肩上沾了暖湿的东西,他轻轻笑起来。

  “……我也是。”



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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